所谓性格,按照《现代汉语词典》的解释,就是每个人在对人、对事的态度和行为方式上所表现出来的心理特点。 在阜阳工作及与阜阳人打过交道的外地人,一提到阜阳人对人对事的态度和言行,往往会与“大气”“爽快”“厚道”等词语联系在一起。 这说明,在许多外地人眼中,虽然具体到每一个阜阳人的性格、脾气各不相同,但其中表现出一些共性特征,不仅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,还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——学界将这类共性特征称之为“地域性格”“地域文化”或“群体性格”。 那么,阜阳人的地域性格是什么?这是一个宏大问题,我并无资格置喙,此文权作抛砖引玉,贻笑大方之处敬请见谅。 阜阳人地域性格的最初源头,可以在先秦文化中寻觅到其思想基础与文化渊源。文化作为一种观念和意识,在历史发展中以“精神基因”的形式自然沉淀在这个环境中的人们身上,长期深刻影响着一个地域群体性格的形成。先秦时期,淮河流域、特别是皖北一带兴起的隐逸之风与老庄学说,不仅铸就了阜阳人的性格基因,而且在中国人群体性格的内在结构中,增添了一种新的重要成分,那就是恬淡人生、达观无为、独行于世,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,超脱世俗,不为物役。这种性格对塑造君子品格固然有积极的一面,但也容易让人满足于“小富即安”,缺乏“一日不为、三日不安”的自警。 阜阳人的地域性格,有一个典型特征——包容性与融合性,这与当地自然环境和生存条件息息相关。常言道,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阜阳,位于淮河之滨,典型的平原型城市,处于中国南北地理、气候、文化的过渡带上。因淮河等18条河流穿境而过,阜阳交通便利;因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,哪个村庄也别想成为不受大环境影响的“桃花源”,免不了受周边影响;因地处南北交界,南来北往的迁徙让不同的文化在此交汇。这种交汇,增长了阜阳人的见识,也让阜阳人热情好客,包容能力特别强。阜阳人的包容,从请客吃饭上可见一斑,哪怕口袋里没有余钱,也绝不会在嘴上亏待了朋友,让朋友吃好喝好很重要。 阜阳人的地域性格,与黄河与淮河千年的纠葛密不可分。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马俊亚在《被牺牲的“局部”:淮北社会生态变迁研究(1680-1949)》一书中回答一个疑问,即:皖北、苏北、鲁南、豫东这片区域,何以从唐宋时代的鱼米之乡演变为穷乡瘠壤?马教授给出的答案是“黄河南泛”。1194年黄河决口,夺淮入海,淹没大片的土地庄稼与城乡村落,造成淮域人民年年“跑水反”。干旱洪涝等自然灾害持续不断影响着淮河流域,数年积累时常被一场大水冲光,导致人们难有长远规划。加之战争兵祸导致这里民风剽悍,尚武之风盛行,老百姓宁愿带刀护身,不愿买犊生产。翻开历史,农民起义、盗匪、反叛等常发,“自古淮上多豪杰”,可谓是这方面的简明概括。 虽然古话说“山难改、性难移”,人们一般倾向于认为,性格是固定的,但美国心理学家布伦特·罗伯茨说:“性格是一种不断发展的现象。它不是你无法摆脱与克服的静态东西。”一个人的性格如此,一个地域的性格亦然,总是敞开在时代风雨之中。 当下,阜阳人的地域性格在不断变化中,主要受三方面影响。 首先,淮河安澜。从“大水大灾、小水小灾、无水旱灾”,到江河安澜、人民安宁,沿淮地区经济繁荣,流域百姓安居乐业,这是塑造阜阳人性格行稳致远的强大力量。 其次,阜阳正全市域、全方位融入长三角一体化高质量发展。有过自己的历史荣光,也曾经历过发展黯淡期,当下的阜阳开启了新一轮干部作风建设、营商环境改善、城市大建设大发展等,这些关乎一座城市气质的改变,必将在阜阳人的地域性格中刻下深深痕迹。 最后,人员的流动与凤还巢的影响。数百万阜阳人在全国各地创业就业,在地方主政者的大力推动下,阜阳掀起凤还巢热潮。这些返乡就业创业人员,走南闯北,接触广泛、视野开阔、思维灵活,他们不仅带回了资金、技术,更因其视野宽广和对营商环境的高要求,推动着“巢”更加温暖。这些因素,都将长期潜移默化影响着阜阳人的地域性格。 细细思量,阜阳这座城市的性格,好比淮河。淮河有时温柔流淌,波澜不惊,有时波涛涌汹,奔流澎湃。千百年来,阜阳人就像淮河一样,时柔时刚,风情万种。我是阜阳人,我爱阜阳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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